琬瑭

我是玉皇香桉吏,谪居犹得住蓬莱

【游紫】黄粱

* 现代向

* 八百年前的旧文搬运

* 初中生文笔预警(写的时候真的是初中生)






“ 何须更待黄粱熟,始觉人间是梦间 ”

  

  

  

“哈~回貌似又是我赢了啊小绿毛。”

“可恶……再来一局!”


客厅里游戏声有点吵,和一大一小两个人的笑闹一起充斥了整个屋子。紫影一只手还握着锅铲在炒勺里翻动,听着外面的动静,另一只手先蹭了一下围裙,然后虚扶在额前,低低地笑起来。

起先只有他和游浩贤的时候,这套两室一厅大多时候都安静得过头,但自从有收留了一个来路不明大概三无,还总是自称“本神”的中二熊孩子之后就越来越……像幼儿园。


一向靠花言巧语和“温柔美丽的神性笑容”收获无知少女们盲目爱戴和服务的学生会会长,最擅长的事竟然会是带孩子,这件事还真是要多胃疼有多胃疼。


紫影会长是带孩子出身的,家里从小到大除了父母什么也不缺,或者说应该说挺富裕的。富裕到当大哥的一边供着两个弟弟的生活费和学费,一边还还能放着宿舍不住,跑出学校租两室一厅——虽说近一年多是和游浩贤合租。


去年才总算把苍离丹那两个小混蛋养到不再需要监护人,又软磨硬泡死缠烂打地哭穷,把大二才确立关系的男朋友给磨了过来,美其名曰便于学业功课的交流,被游浩贤吐槽是非法同居。

今年就被何熙导师莫名其妙地强行寄养了这个十六岁的灯泡熊孩子,紫影又一次开始了带孩子的生涯。


听着现在厨房外传来的对话,紫影又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围裙。


“再来一局!本神绝对不可能每一次都输!”

“哦?前几回你也是这么说的吧?”


一脸无可奈何地将最后一道菜盛出来,紫影叹了口气:“什么嘛,又是通过打游戏来推脱谁洗碗——到最后还不都是我来洗。”



“好啦先停一下把?该开饭了哦。”站在沙发后面紫影端着盘子,低头看着眼前的两个后脑勺,露出了他被称作无往不胜的“温柔美丽的神性笑容”。


然而……嗯,并没有人理他。


游浩贤挑着眉做出不屑的嘲讽神色:“这是我家,我说了算,认命洗完吧。”

奏几乎想从沙发上跳起来,实际上他也的确跳起来了:“交租大部分好像大部分都是紫影的钱吧!你说是你家?!”


游浩贤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,用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人,故意眯了眯眼睛:“连人都白送给我了,其他的当然也归我了。”

他上下抛动着遥控手柄,然后将遥控器随手一扔,正正砸在奏的头上,“你懂夫妻共同财产吗,绿毛神小朋友?”


正在收拾残局分碗筷的紫影闻言身形一顿,脸颊耳根连着脖子飞快升温。他掩饰性地咳了一声,假装没听到那两句半真半假的玩笑。


“你们今晚还打算把餐桌废弃掉,搬到茶几上来吃?”一边说着,紫影一边折返回沙发后方,身子前倾凑到两人中间:“吃饭……”

末尾声调缠绵的语气词还没吐得出来就硬生生地卡在了舌尖,剩余两个字的发音在脱口前消散,迷失在了入眼的一抹笑容里。

坐在沙发偏右位置,栗色长发后束的少年突然地转头,他眉梢眼角都是笑意,温情仿佛在一瞬间具象化,紫影错觉自己视野中好像毫无征兆地撞进来一片黎明。


游浩贤习惯性地抬了抬下巴,上下扫视了一番紫影身上粉嫩色系的围裙,目光尤其关照了他腰间的荷叶边和领口裸露的锁骨。他托着下巴,露出一个轻佻的深情,本色出演不安好心但会玩的纨绔子弟,对紫影耳尖的红色乐见其成,恶趣味地调侃:“你觉不觉得你这副装扮有点人妻得过头?好像是更适合‘一切都准备好了,主人请享用吧’这种台词。”

紫影一愣,紧接着笑靥如花从善如流,抬手就作势要扯开毛衣的领口,眼眸一眨就暧昧地泛起湿意,像模像样地低声细语:

“那,小浩贤你是要吃晚餐还是……要吃我?”


——“请给我早餐,谢谢。”


冷漠疏离的语调并无半点征兆地在脑中炸响,激起从久远的记忆中猝然苏醒般的痛楚,深刻的寒意猛地扎进紫影心口。那道生来便有,位置几乎平分左右身体的红色细纹无端而剧烈地疼起来。

眼前空白闪过的瞬间,紫影觉得自己的感官几乎陷入了另一个世界。


脑中的声音刻薄又冷漠,那根本就不是那个温柔的人会说的话,但分明就是那个人的声音……

不是!不是——不、不是……吗?


「霍琊!杀了她!」

谁?

「你还活着啊——紫魅。」

……什么?

「请你出去。谢谢。」

小浩贤?

「请你去死。谢谢。」

疼——


“啪!”


一巴掌拍在恋人头上,强行将对方从失神中捞回来,游浩贤觉得自己做的很对。


“小浩贤?”紫影从幻觉中骤然惊醒。

纵然突如其来的惊吓和恍惚还没有消退,但紫影依旧是个称职贴心的纯天然好诱受好人妻。他本就习惯于靠遮掩来避免对方的担心,下意识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:“你打我这么用力……”

好吧,还是应该轻一点的。

游浩贤心中如是说,又有些心软地在对方发顶揉了揉,借以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歉意。

没想到紫影的语调却骤转:“手不疼吗?”


“快滚!”游浩贤笑骂一声,一脸无语,“我怎么就忘了你还自带M属性,就不该可怜你。”他说着,手上加力在紫影头上按了按,像是一种不轻不重的安抚。

紫影顺势去贴他的脸颊,刚好避开了自家恋人和旁边的灯泡之神的视线,敛下仍在无限攀升和蔓延的恐惧。

——因刚刚那短暂又破碎的幻觉,而难以抑制的恐惧。


他开了开口,半天才从喉中费力地挤出三个字,嗓音居然有点嘶哑,像是濒死的喘息:“小浩贤……”


游浩贤手上的动作一顿,似乎察觉了什么,一反常态地没开嘲讽技,而是将放在紫影头顶的力道放轻,答非所问一般,嗓音轻缓:“其实我挺喜欢做梦的,一般来讲你在边上守着的时候就不会有噩梦。”

“其实梦境也许也不是梦吧,”他平静地说,“说不定我们现在就在梦里,但现在——你能看到的,你是真的,我也是真的,挺好的不是吗?”


执念不再只是执念而已,那个人的温柔从未遥不可期,始终触手可及。


这样就很好。



接下来,一直被摄像和剧情所忽略,最终却依旧受害的无辜未成年人奏同学表示,他受到了世上史上杀伤力最大的终极武器造成的致命伤害,此后多年始终心有余悸。


今晚月色很好,圆月半藏,周遭的云仿佛透出几分洇洇的水意,像迷魅的梦,也像爱的影子。


“小浩贤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小浩贤。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小浩贤——”

“我……”他的话被紫影接下来的动作和语言打断,只好转过上半身,尽可能地面向对方。


紫影从他颈边抬起脸,紫眸中也像有薄薄一层水色,更加倾身靠近:“我想吻你。”


先是有手指慢悠悠地盖住了那双眼睛。

游浩贤另一只手按在紫影的后颈,将他向自己这边勾下来,轻笑一声:

“你有点作受的自觉吧,紫影。”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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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]“何须更待……”:王安石《怀钟山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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